30日下午，玲玲正在病床上接受透析。 受訪者供圖

最近這段時間，灑水車司機牛其國成了章丘區環衛中心的名人。一個月內，他曾經兩次在路遇街邊車輛起火時不顧危險幫忙救援，是大家伙眼里的“救火英雄”，只是再多的稱贊也難以驅散牛其國臉上的愁容，看著正值豆蔻年華卻只能躺在病床上的女兒，這個年近五旬的漢子希望用自己的一切換回她的健康……

【曾經，兩次伸援手幫他人】

貨車起火他開車十幾公里馳援

牛其國是章丘區環衛中心的一名灑水車司機，平時主要負責經十東路至章丘地界附近幾處路段的道路灑水工作。3日凌晨4：00左右，他跟往常一樣駕駛灑水車在經十東路附近灑水，沒想到行至潘王路附近時，遠遠就瞧見路邊燃起了火光。“我當時心想不好，又把車開近了些，才看見起火的是輛半掛車。”

“正好灑水車里還有水。”牛其國回憶，當時半掛車司機已經下車，準備去附近尋找水源，眼看火再著下去就要燒著油箱了，他沒有多想，停車后拿起灑水車上的水槍就向起火半掛車噴去。“噴了十幾分鐘吧，我看著明火沒了，就開車準備走。”他說，車還沒開出多遠就在后視鏡里看到火苗又躥起來了，他趕緊停車接上消防水帶繼續噴水，這才將火撲滅。

只是牛其國沒想到的是，同樣的一幕時隔半個多月后再次讓他遇到。21日清晨6：00多，他接到同事的電話，說經十東路附近又有一輛貨車在路邊起火。電話中，同事告訴他火勢很大，貨車車頭已經燒沒了，就是去了很可能也救不上，可放心不下的牛其國二話沒說，開著他的灑水車跑了十幾公里趕到了起火現場，“到的時候貨車車頭已經快燒沒了，我趕緊從車上拿出水槍來幫著噴水滅火。”

【如今，家庭遇到了大難題】

患腎衰竭女兒已重病臥床半年

兩次起火救援，讓牛其國成了同事中的名人，大家都夸他是“救火英雄”，只是大家的稱贊也很少讓他展顏。同事們說，他的眉間總是擰成川字，頭發也斑駁了不少,“大家伙都知道，他是擔心家里姑娘了。”

原來，牛其國有個13歲的女兒玲玲(化名)，已經躺在病床上將近半年了。

牛其國說，發現女兒身體上的變化，是在今年3月份，當時學校組織學生去體檢，體檢結果顯示玲玲的視力下降非常快。“當時以為只是學習弄得近視了，想著帶她去配眼鏡，結果怎么配她都說看不清楚。”感覺情況不對，牛其國和妻子又帶著女兒去了專業的眼科醫院檢查，結果發現眼底已經有出血的癥狀。“接著就做了詳細檢查，大夫說情況不大好，讓我們轉到市區的醫院再看看。”

抱著希望，夫妻倆帶著玲玲趕到了山東大學齊魯醫院，現實打破了一家人的幻想，急性腎衰竭的診斷結果讓牛其國整個人都有些發蒙。入院當晚，玲玲的病情突然加重，看著醫院兩次下達的病危通知書，牛其國甚至不敢相信那個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是自己一向活潑開朗的女兒。

【他的心愿】

“就算是砸鍋賣鐵

也得湊錢給孩子把病治好”

這份灑水車司機的工作，牛其國已經做了9年多，每天深夜11點半到第二天清晨7點是他的上班時間，一晚上要來回灑水七八趟，對于已經年近五旬的他來說，這份工作相比以前越發吃力了。“本來今年年初領導就來找過我，說我年紀大了，以后就給調成白班，起碼作息時間能規律點。”只是玲玲的病打亂了他的計劃，女兒每隔一天就要做一次透析，白天身邊根本離不開人，為了方便照顧她，牛其國夜班司機的工作仍在堅持著，這份工作也是家里僅有的固定收入來源。

“我妻子下崗很多年了，平時都是打零工，孩子病了就更不能出去干活了。”牛其國說，他每個月的工資3000多元，去年母親的一場大病幾乎花光了家里的積蓄。半年來，玲玲的治療費已經花去了十幾萬，大部分都是親戚朋友幫著湊的，為了節省治療費，女兒也已經轉回章丘當地的醫院治療。

醫生告訴牛其國，想要徹底治好玲玲的病，需要進行移植手術。前幾日，牛其國和妻子已經去醫院做了配型，正等待結果，如果配型成功，手術費用大概還要25萬。“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湊錢給孩子把病治好。”

【記者手記】

這一次，請換我們來幫你

第一次滅火時發現復燃，轉身再次幫忙;第二次起火時遠在十幾公里外，仍堅持開車前往。在牛其國身上，似乎有種奇怪的固執，讓他明知道可能存在危險，還是義無反顧沖了上去。

他說，在那一刻，想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女兒。

“我灑水的這段路常年走很多大車，時間久了有些人也都認識。”牛其國說，很多開大車的司機，全家人都指著這輛車吃飯，一輛車就是一個家的生計，車要是燒沒了，家里的天就塌了。“我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忍心看別人家里也這么困難。”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即使身處逆境，這個樸實的山東漢子心里依然裝著他人。

采訪時，牛其國說玲玲一直知道自己的病情，并未怨天尤人，還總是會安慰父母多想開些。只是每當看到女兒望著別的孩子上學背影時露出的羨慕眼神，他心里總不是滋味。

他說，自己只是做了件普通事，不是什么英雄，反倒是個在女兒病情面前無助的父親，他想用自己的一切，換回女兒健康的身體。

上一次，是他在危急時刻出手相助;這一次，請換我們來幫你。

（濟南時報）

[責任編輯：楊凡、穆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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