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光明日報
2024-10-05 10:48:10
原標題:童年記憶書寫的本真與力量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童年記憶書寫的本真與力量
來源:光明日報
成長是人一生的主題。成長小說將焦點放置在成長主體的建構上,通過各種敘事手段,創作出形態各異的成長主體,從而表達自己的主題意蘊。由此,書寫童年記憶的作品基于不同代際作者的不同經驗,呈現出風格迥異的成長圖景,其后蘊含著成人作家對童年生命的思考,和對童年生命形態由衷的贊賞。不同時代個體童年敘事所展現的歷史童年之景,既凝聚著作家難忘的童年經驗與記憶,更根植于中國文化深厚的內蘊中。
21世紀以來,將童年經驗融入文學書寫的兒童小說創作出現了一批精品,如《童年河》《蘇北少年堂吉訶德》《吉祥時光》《紅臉兒》《阿蓮》等。這一股童年回憶性書寫的熱潮,雖然帶領我們在個體童年的記憶中重返童年現場,但其志并非僅僅旨在懷舊,而是挖掘童年精神的內在本質,以指認現實的童年生活。溫建龍的《行走的月光靜悄悄》顯然也是這樣一本從自我的童年經驗出發,卻旨在為今日童年生活注入深厚生活感受、人生體悟的作品。
《行走的月光靜悄悄》一開篇,描摹了20世紀90年代初中國北方一個普通山鄉的風土畫卷,一個普通鄉鎮中學開學之初的校園景象,把讀者帶入了作家的青春。童年記憶生長于作家個體內部,是其寫作兒童小說最原初的動力和敘事資源。成長中形成的各種經驗、感受都將內化于作家的生命活動中,個人的感受與記憶是核心與基礎。
成長小說往往需要具有一定的時間維度,在行動元結構中,使成長這樣一種基本的物質材料得到足夠而連續的顯現。就像一根長長的毛線紡織的過程,毛衣上的每個結點都相當于主人公成長的關鍵點;每一個結點敘述的完成,都標識著主人公的一次變化,在經歷中可清晰看到其角色的逐步演變和轉化。無數結點的連綴,就是為主人公塑形。
作家當下主體的心靈體驗,與過往童年世界的真切記憶相互碰撞時,既是時間的回溯,更是一次作家的精神還鄉。當過去的人和事作為一種獨特審美意識納入自己的人生體驗,又與當下的記憶與意識產生交叉重疊時,作家實際是在對記憶的回溯中,完成與當下兒童讀者的對話。由此,小說通過日常的生活鏡像,對少年的生命內蘊和精神特質予以真實的觀察,對其身心成長秘密及自我體驗做出刻骨銘心的探索。
時代背景是童年記憶生成的歷史語境,每個作家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童年記憶,但個人經驗的純粹性也不是絕對的——因為每個個體都是一定歷史和時代話語下的個體,擁有某一特定年代的文化印記。比如這一段,“此時,劉躍龍、陳朝旭幾個同學正像往常一樣,結伴而行,騎車向學校趕去……這時,東方的太陽越過了山脊,萬縷金絲從他們身后撲射而來,像一把撐開的金光大傘推著孩子們的車輪,一路前行。”
書中還寫到主人公的同學張志國,被社會青年逼得退了學,而張志國對同班同學陳朝旭的嫉妒、加害,人性深處的黑暗,作者也并未隱晦。如果對歷史、社會、人性的復雜性避而不談,反而使兒童文學喪失了向文學深處探索的可能。童年真實面貌的存在,實際上是現實主義兒童小說藝術表現空間的拓展所在。當然,作者深諳兒童文學寫作倫理,作品始終有節制敘寫歷史現場,書寫童年向上的生命力。
那么,作家的童年回憶為什么能感動或觸動當下的少年兒童?
我想,作為成人的創作主體在回望的記憶中找回最初的心境,審視并重塑了自我的童年,感知成長的經驗和人生的意義,同樣也重塑了普遍意義上的童年。作家記憶深處的童年經驗,隨著故事的講述進入小讀者獨特的生命空間中,作家在意識的最深處成為從前的自己,和現在的兒童讀者相逢,和具有普遍性意義的兒童讀者相遇,童年記憶由此實現自己最動人、最深刻的價值。
童年是有原型的。童年原型以共時性和帶有作家個人生命體溫的歷時性特征不斷發展,涌動著強大的精神力量。
(作者:陳香,系中國兒童文學研究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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