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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深讀|極端天氣警示錄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作者:

2024-08-09 11:25:08

來源:8月9日《新華每日電訊》

作者:新華每日電訊記者黃垚 高敬 周圓 杜一方 郭雅茹 熊嘉藝 陸浩

7月,洶涌的洪水一度沖開位于湖南華容縣團洲垸的洞庭湖一線堤防,導致農田、村莊被淹,數千人被迫搬離。經過全國多方支援,齊心搶險,潰口被封堵。但在“七下八上”防汛關鍵期,洞庭湖一直處于洪澇災害的高風險中。

而前兩年夏天,洞庭湖還因嚴重旱情備受矚目,并在去年8月創下1989年以來同期水體面積最小值。

7月6日在湖南省岳陽市華容縣團洲垸拍攝的洞庭湖大堤決口現場。新華社記者 陳思汗 攝

洞庭湖所經歷的洪澇與干旱兩極境遇,是極端天氣頻發的典型縮影。全球自然生態系統乃至整個人類社會,都正因此面臨重重挑戰。

繼2023年成為有記錄以來的最熱年份后,世界氣象組織6月發布報告稱,未來5年,至少有一年超過2023年熱度的可能性高達86%。

隨著全球氣候變暖,極端天氣氣候事件呈現頻發、廣發、強發、并發的趨勢。雖然人們無法預知氣溫紀錄何時被刷新,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將面臨更熱、更旱、更澇的挑戰。

除了不斷提高應對災害天氣突發的能力,面對嚴峻的自然大變局,我們還需要以更長遠的時間維度和更廣闊的空間尺度,理解一系列變化的緣起,洞察其深層成因,瞻望其未來趨勢。唯有如此,才能以更加切實、有效的理念和辦法,守護好人類共同的地球家園。

“沸騰”時代來臨?

夏至這天上午,久違的雨水落在河北中南部的小村莊。整個6月中旬,河北大部地區降水量在10毫米以下,比常年偏高2℃至5℃的氣溫更是加快了土壤水分蒸發,旱情迅速發展。

對于處在出苗期的玉米,這無疑是當頭一棒,一些玉米苗已經出現卷葉和黃葉。附近僅有的一口74米深的井,承擔著50畝地的澆灌任務。無奈下,村民們只好用抓紙球來決定澆水先后。

69歲的李丙吉運氣不太好,等了兩天才澆上水。那天,他幾乎一天一夜沒合眼。

久盼的這場雨并沒有下很久,高溫再次襲來。“大家都盼著下雨,可惜這場雨濕了不到半指深。”李丙吉在腰間掛上裝滿玉米種的灰色布袋,到地里將種子撒入剛刨好的小坑。墑情不好影響出苗率,他需要抓緊補苗,以確保產量。

這樣的情形在6月的華北、黃淮并不少見。連續高溫讓旱情迅速蔓延河北、山東、河南、山西、陜西等地,造成部分田塊播期推遲,生產成本增加,田管難度加大。為保證夏播順利展開,各地各部門采取各種方式調水、開展人工增雨等,加強抗旱澆灌。至6月下旬,抗旱保灌溉效果顯現,加上旱區出現降雨,多地旱情得以緩解。

無論是6月北方的持續高溫,還是長江中下游多日如注的暴雨,抑或華北多發的強對流、山東突然刮起的龍卷風,都不斷激起人們的感慨:“天氣越來越不尋常。”

的確,春天可能不再只有和風細雨,少雨的北方也可能隨時“看海”,南方冬天的道路也會被冰雪覆蓋……

表現劇烈的極端天氣增多,且在世界范圍內都如此。正如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發出的警示:全球變暖的時代已經結束,全球沸騰的時代已然到來。

7月25日,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紐約聯合國總部就極端高溫發表講話,呼吁采取全球行動,應對氣溫上升帶來的挑戰。 新華社發(聯合國供圖/馬克·加滕攝)

歐盟氣候監測機構哥白尼氣候變化服務局發布的報告顯示,今年5月是有記錄以來最熱的5月,也是連續第12個月全球單月平均氣溫刷新同期最高值。據世界氣象組織預測,2024年至2028年,每年的全球平均近地表氣溫預計將比工業化前水平高出1.1℃至1.9℃。

更高的溫度紀錄,正在不斷刷新。

這家機構近期發布的報告說,全球今年7月21日的日平均氣溫達到17.09℃,刷新2023年7月6日創下的最高紀錄。

但僅僅過了一天,這個紀錄就又被打破了——今年7月22日全球日平均氣溫為17.15℃,連續打破單日最熱紀錄,是地球1940年開始記錄相關數據以來最熱的一天。7月23日的氣溫仍居高位。

古特雷斯說,這意味著,7月21日、22日和23日是全球有記錄以來最熱的三天。

從今年的情況看,亞洲、非洲、歐洲和北美洲的熱浪已造成嚴重損失。印度遭遇了有記錄以來持續時間最長的高溫天氣。據當地氣象部門統計,自5月14日開始,首都新德里連續38天最高氣溫在40℃及以上。3月1日至6月18日,印度共報告中暑死亡病例110例,4萬多人疑似中暑。

進入7月,熱浪繼續席卷北半球。美國各地超過1.46億人收到高溫警報,其境內的死谷國家公園6日和7日最高氣溫達53.3℃,導致一名前往該地旅游的摩托車手死亡。在日本,由于天氣炎熱,7月1日至7日共有9105人因中暑被送往醫院,這一數字比去年同期翻了一番。

氣候“沸騰”,對我國也產生了直接影響。今年7月,我國多地連續高溫日數超20天,共有59個國家級氣象站日最高氣溫突破或持平歷史極值。而在全球最熱的7月22日至23日,我國35℃及以上的高溫覆蓋面積均超過200萬平方公里。

“隨著氣候變暖加劇,我國高溫天氣呈現出首發日期提前、發生頻次增加、累計日數增多、影響范圍變廣、綜合強度增強的特點。”國家氣候中心主任巢清塵說。

統計數據讓這個結論更加具象——全國區域高溫天氣過程首次發生時間以每10年2.5天的速率在提前。1981年至1990年,每年高溫天氣過程平均最早發生在6月24日,2023年則提前到了5月28日,比常年偏早16天。同時,全國區域高溫過程累計日數呈顯著增多趨勢,平均每10年增加4.8天,高溫的平均影響范圍也不斷擴大。

與此同時,伴隨氣溫升高,大氣中持水量增加,極端強降水發生的風險增大成為我們正在并將長期面對的現實。

從氣候背景看,我國本就是多暴雨的國家。雨帶在遼闊的地域從南向北推進,造就了不同區域不同類型的暴雨——華南前汛期暴雨、江淮流域梅雨鋒暴雨、華北低槽和低渦暴雨……《中國氣象災害大典》統計了1951年至2000年的暴雨洪澇事件,50年中有22年發生重大暴雨。

當下,暴雨正變得越來越劇烈。今年6月導致廣東梅州平遠縣多人死亡的強降雨,16日8時至20時雨量超過300毫米的鎮有4個、超過200毫米的鎮有8個。

災后的廣東省梅州市平遠縣泗水鎮大新村(6月19日攝)。新華社記者 盧漢欣 攝

而傳統意義上降水量并不突出的北方地區,極端降水也愈發頻繁。

去年夏天,京津冀地區發生歷史罕見暴雨天氣過程,局地最大累計降雨量達1003毫米,北京市過程雨量超過華北歷史上三次極端暴雨過程。這些夾在400毫米至800毫米等降水量線中間的地區,卻在短短幾天下完了超過常年一年的雨。而在2021年7月河南發生特大暴雨災害期間,鄭州氣象觀測站則以201.9毫米的小時降雨量突破我國大陸小時氣象觀測降雨量極值。

巢清塵說,根據最新的氣候模式結果分析,預計到2050年我國各類極端天氣氣候事件將呈現發生更頻繁、影響更廣泛、極端性更凸顯的趨勢,極端高溫、干旱、強降雨等事件趨多趨強。

預計到21世紀40年代,長江中下游地區類似2022年夏季的極端高溫事件將變為8年一遇;西北東部及黃淮流域極端強降水事件增加幅度將超過10%;長江以南地區的極端干旱事件也將增加。

誰是那只“背后的手”?

災難片《后天》里,由于海水溫度和鹽度異常,大西洋經向翻轉環流突然減弱,大洋環流輸送帶停止,來自赤道熱帶地區的暖流供給中斷,導致北半球氣溫驟降,城市迅速被暴風雪覆蓋。科幻片采用劇烈的表現形式——全球變暖、冰川融化、環流停止導致地球進入新的冰河期,向人們揭示氣候變化的惡果。

氣候變化和極端天氣兩者的關系究竟如何?推動極端天氣頻發背后的“那只手”到底是誰?

專家表示,所處地理位置、大氣環流變化、海陸分布、地形地勢等共同作用,造就了世界各地不同類型的氣候。大氣環流是影響天氣和氣候變化的主要變量之一。籠罩在地球上空的各個高壓、低壓系統,不斷移動、增強或減弱,帶來了不同時間的陰晴雨雪天氣。從長時間尺度看,大氣環流在一年四季中呈現一定規律,但若其出現異常,極端天氣很可能就產生了。

“氣候變暖會加劇氣候系統的不穩定,改變大尺度的大氣環流形勢,是造成極端天氣氣候事件頻發的重要背景。”巢清塵說。

因此,雖然氣候變化不直接造成極端天氣,但它加強了極端天氣的觸發條件,正是那只背后“看不見的手”。

而從長期看,變暖還會不斷削弱維持全球氣候系統的關鍵紐帶——溫鹽環流,引發《后天》中的災難場景。

海水在大洋中的流動構成一個循環往復的大輸送帶,使得熱量和物質在世界各個大洋中循環。簡而言之,溫鹽環流將海洋表層的溫暖海水從赤道附近運往高緯度地區,并將較冷的海水從深海運回赤道,以調節全球氣溫和熱量分配。其中,海水的溫度、鹽度直接影響著海水的流動。而當下由于冰川融化,大量淡水注入海洋,導致溫鹽環流正在減弱。

諸多數據顯示,世界上兩大冰蓋——南極冰蓋和格陵蘭冰蓋因氣候變化逐漸萎縮。今年初,科學期刊《自然》刊載的一篇論文指出,格陵蘭冰蓋1985年至2022年間融化的冰量比先前估算大約多出20%,這可能會削弱大西洋經向翻轉環流。

研究人員綜合近年有關南極和格陵蘭島冰蓋的衛星觀測數據后發現,這兩個地區的冰蓋自1992年以來不斷加速融化。(新華社資料片)

除冰蓋外,南北極海冰也在快速消融,北極海冰覆蓋范圍在過去40年里減少了近50%,近年來南極海冰范圍也開始大幅波動。2023年2月和9月,南極海冰范圍分別較常年偏小38.1%和15.1%,均為有衛星觀測記錄以來同期最小值。

冰川作為氣候的產物,反過來又對全球氣候起到調節作用。“但現在仿佛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全球變暖導致極端事件增加,高溫熱浪會隨著洋流走向極地,加速冰川和海冰融化,而極地冰川和海冰的消融又會引起更強烈的全球變暖。”中國氣象科學研究院全球變化與極地研究所研究員張東啟說。

幾乎在所有氣候變化報告中,我們都能看到“冰川加速消融”的結論。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從事冰川研究的張東啟,有更直觀的感受。

“10多年前我去祁連山的老虎溝12號冰川時,見到一個高10米的大冰洞,但第二年再去就垮塌了,大量的冰川融水甚至沖垮了當地道路。”張東啟回憶說,1998年第一次去青藏高原參加科考時見到的冰塔林,隔10年再去遠沒有之前那么高。

不管是學術研究還是公共討論,人們對冰川、氣候變化的關注,其實飽含對未來的擔憂。但氣候對人類社會的影響,貫穿古今。

從1974年開始專事歷史氣候研究的氣候專家張德二,利用各種歷史典籍包括地方志等多種史料,復原了我國歷史上多起干旱、暴雨、寒冬、炎夏等極端事件的實況,寫成《中國歷史極端氣候事件復原研究》一書。從中可見:

康熙元年(1662年)夏秋,山河四省和陜西出現了長達60多天的大雨,其間多次暴雨天氣過程引起黃河中游及相鄰近的漢水、淮河水災。

《陜西通志》載“六月大雨六十日,合省皆然”,雨帶在陜西長時間徘徊,主雨期大致橫跨8月7日至10月9日,長約64天。

在山西、河南、山東等地的記述中,大致可以還原數十天漫長的暴雨過程。持續強降雨區大概呈西南-東北向分布,覆蓋長江支流、淮河、海河部分流域。黃河中下游地區入夏后本就多雨,而連續強降雨引起了更大范圍的水患。

從古代到現今類似或完全不同的極端天氣,我們可以看到氣候一直在變化,且會一直變化下去。

“一些現代未曾出現,而歷史上卻發生過的且更為嚴重的事件,倘若將來再發生,后果又將如何?”張德二提出的這個問題,正是我們要面對的。無論如何,對人類來說,應對氣候變化是無法回避的課題。

新的挑戰有哪些?

“雖然火災數量在減少,但大火數量仍未走低。”國家消防救援局森林草原滅火和航空救援司負責人馬玉春說。

他解釋,氣溫升高導致地表干旱,很多林區干到樹葉一抓就碎,加之大風天氣多,火勢蔓延很快,容易小火變大火。

一項發表在英國《自然·生態學與進化》雜志上的研究顯示,全球極端野火的頻率和強度在過去20年增加了約一倍。

馬玉春向記者講述了今年3月撲滅四川雅江縣森林火災的曲折過程。面積300平方公里的火場,火線長達幾十公里,山高林密、地形復雜,加上3000多米的海拔、不時落下的滾石和倒木,人往上行走本就困難。當時氣象條件還極為不利,一到下午就開始刮6至8級大風,滅火作業無法繼續。救援人員不得不每天凌晨3點起床,趁天還沒亮開始作業,到中午就得撤下來。如此反復拉鋸10天,明火才被撲滅。

3月21日,四川省森林消防總隊消防員在雅江縣森林火災現場撲救山火。新華社發(程雪力攝)

極端強降雨對水網、電網等城市基礎設施也提出更高要求。

城市不僅集聚了大量人口,也集中了重要的基礎設施,疊加城市熱島效應、雨島效應顯著,其面臨的氣候風險更為嚴峻。如何讓城市更加安全,成為公眾關注的問題。

“在一些北方城市,由于歷史原因部分老城區的排水管網設計標準較低,且長期缺乏維護和更新;有的新開發地區也來不及建設高標準的排水管網排水設施。在連續強降雨天氣下,原有的城市排水管網系統無法滿足迅速排放大量雨水的需求,導致城市內澇嚴重,交通受阻,居民生活受到嚴重影響。同時由于高溫天氣持續時間長、強度大,作為城市生命線保障的供電、供水等基礎設施也面臨巨大壓力。”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氣候與環境治理研究院執行院長姜彤說。

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副總工程師龔道孝表示,隨著極端降水增加,原來十年一遇的降雨在未來可能會變為五年一遇,這使原本就存在設計建設標準略低的排水管網的應對能力進一步下降。

“需要指出的是,城市排水系統能力不足,排水管網標準較低只是其中一部分,也有排水管網缺失或系統性不強的問題。此外,在快速城市化進程中,下墊面發生變化,不透水面積大幅增加,導致降雨徑流大幅增加且匯水面積過大,從而對排水系統造成巨大壓力;同時城市化進程中河湖坑塘被填埋,導致城市排水通道受阻、調蓄能力下降,進一步降低了排水能力。”龔道孝說,對于城市基礎設施匹配不足的問題,不能就事論事、頭痛醫頭,而應該系統全面地看待與解決。

他認為,應對極端事件帶來的新挑戰,并非只有提高規劃設計標準一條路,也要有針對性地采取應急保障措施。簡單大幅地提高標準,不但會造成巨大浪費和設施閑置,在巨災面前也是杯水車薪。

龔道孝舉了個例子,去年夏天京津冀特大暴雨事件中有一個水廠基本未受影響。“現場調研才發現,這個廠在大門外用防汛板成功阻擋了洪水進入,方法簡便易行但效果非常好。在2021年鄭州特大暴雨時,也有部分小區采取類似措施把洪水擋在了門外。”

對于普通公眾來說,極端天氣的沖擊也已經開始影響日常生活。

7月,隨著高溫在江南等地蔓延,各地醫院熱射病患者數量開始增多。隨著近年極端高溫頻發,熱射病這個高溫相關急癥中最嚴重的情況逐漸被公眾熟知。

高溫肆虐下,防暑防曬成為“頭等大事”。原本以戶外勞動者及年輕女性為主要消費群體的防曬衣市場,這幾年迅速擴展到其他人群。天貓“618”數據顯示,第一波開賣期間,男性涼皮防曬衣銷量同比增長就近30%。這一現象也激起社會對于“過度防曬”的討論。但歸根結底,這些都是高溫帶來的健康焦慮。

事實上,高溫的確會增加熱射病、心血管疾病等發生風險,同時還可能引發系列心理問題,包括情緒波動、記憶力下降、壓抑和憤怒等。在所有極端天氣中,極端高溫造成的死亡率最高。

世界氣象組織去年底發布的一份年度報告顯示,與高溫相關的死亡率可能比目前記錄的高出30倍。而許多受影響的國家并沒有提供有效的高溫預警服務。2000年至2019年間,估計全球每年因高溫死亡的人數約為48.9萬人,其中亞洲約占45%,歐洲約占36%。據估計,2022年夏季的極端高溫天氣導致35個歐洲國家約6萬人“超額死亡”。

極端高溫頻發帶來健康威脅的同時,相應的保護和應對措施仍待完善。以勞動保護為例,雖然為戶外勞動者“送清涼”、調整優化工作環境和作業時間等逐漸被多地列為高溫勞動保護的重點,但還有不少建筑工人、在田間地頭勞作的農民,游離在高溫勞動保護之外。

未來我們能夠做什么?

回想起6月16日的轉移,平遠縣差干鎮差干村許多村民仍心有余悸。當天上午11點,村里開始上水,最高已經淹了差不多一層樓,村道被水浸泡。

村民的手機陸續收到需要轉移的短信。村民小組組長騎著摩托車,去隔壁小組拉來兩條船用于救援。村民自發劃著船,先轉移了30多人。水位迅速上漲,到下午五六點鐘村里斷水斷電,村民小組組長和熟悉附近情況的村民,趕緊挨家挨戶敲門,通知大家轉移。

保證生命安全是第一要務。轉移出來的村民或投親靠友或選擇到附近學校、村委會安置點暫住。晚上8點多鐘水位漲到最高,轉移仍在繼續,一直到次日凌晨4點。

“通過日常科普宣傳,老百姓的抗洪意識還是比較強。洪水壓力很大,會把整個屋子沖垮,我們這里的人都知道洪水來了要打開大門,減輕對整個房屋的壓力。”差干鎮黨委副書記陳俊雄說。

氣候變化和極端天氣頻發帶來的災害風險高企,原生次生衍生災害形成災害鏈、災害群,使災害情景的復雜性極端性更加突出。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面對災害,人類已經由單薄、脆弱的個體抗爭,轉變為群體的團結、協作應對。

有多年基層工作經驗的氣象部門、應急管理部門工作人員都談到,及時“叫應”和轉移,是目前減少傷亡最有效的辦法。人居散落的鄉村,用微信群、短信、電話甚至敲門提醒,有利于盡快把人員轉移到安全地帶。

數據顯示,2018年以來我國各種自然災害年均因災死亡、失蹤人數,和前五年均值相比下降54.3%。一方面,衛星遙感監測、無人機等技術的應用,大大提升了災害預警和處置能力;另一方面,包括“叫應”在內的應急機制不斷完善,也有效減少了傷亡。

采取積極措施,減輕氣候變化產生的不利影響和潛在風險,對于保障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態環境安全具有十分現實的迫切性。

2022年,生態環境部等17部門聯合印發的《國家適應氣候變化戰略2035》提出,到2035年,全社會適應氣候變化能力顯著提升,氣候適應型社會基本建成。

防災減災方面,水利等基礎設施將面對更大考驗,需要進一步更新。

京津冀去年夏天因特大洪水遭受嚴重損毀的防洪工程、水文測報設施,目前已在恢復重建。

記者在永定河大寧調蓄水庫看到,水毀修復工程已經完工并投入使用。“大寧調蓄水庫兼具防洪和調蓄南水北調來水功能。新建消力池可減緩上游來水的速度和力量,抵御洪水沖刷。”北京市南水北調大寧管理處副主任趙明雷說。

去年,我國增發1萬億元國債,用于支持災后恢復重建和提升防災減災救災能力。相關資金已于今年2月前全部下達,各地抓緊推動增發國債項目開工建設。

應急管理部國家自然災害防治研究院科技委員會主任劉傳正認為,在應對災害風險方面,關鍵要推進大應急體系建設,著力提升基層防災避險能力。希望每個社會成員都要養成防災減災的習慣,將之作為平常生產、生活考慮的一部分,只有這樣才能在遭遇突發情況時從容應對。

“無論我們的搶險救援力量多么強大快速,到達災難地點總需要時間,如果途中遭遇各種意外障礙,也會失去救護生命的最佳時機。因此,提升基層防災避險能力必然成為優先選項。”劉傳正說。

擴大到經濟社會系統來看,有更多需要思考的問題——

雨水、溫度等氣候資源發生變化,糧食生產應如何隨之調整產業布局、種植結構?

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如何提升應對天氣災害的韌性和靈活性?

極端天氣事件引發的健康風險增加,人們應如何加強對氣候敏感疾病的監測預警及防控?

相關部門、機構等正在逐步作答。

在河北阜城縣,近年來“三夏”期間溫度逐年升高且降水分布不均,當地根據氣候變化和水文環境,大力推廣節水抗旱、省人工的釀酒紅高粱種植;2023年全國城市新建和改造排水管網約1.8萬公里,在60個城市開展海綿城市建設示范……

除了適應,我們能做的還有主動減緩氣候變化。

2020年我國向世界宣告,中國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我國把碳達峰、碳中和納入生態文明建設整體布局,陸續發布“雙碳”目標下的“1+N”政策。

新疆哈密,一陣風吹過,風機葉片轉動;甘肅嘉峪關,一束光灑下,電子在光伏板中流動……我國可再生能源裝機歷史性超過煤電;推動既有建筑綠色低碳改造,節能建筑占城鎮民用建筑面積比例超過65%;森林覆蓋率達24.02%,成為全球森林資源增長最多最快的國家……“雙碳”不僅成為近年來社會討論的熱詞,也正在深刻融入現實的生產生活中。

國家發展改革委副秘書長袁達說,國家發展改革委將認真履行“雙碳”有關協調職責,更高水平更高質量做好節能降碳工作,加快推進綠色低碳科技革命,持續完善支持綠色低碳發展的政策機制,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

不斷刷新的高溫紀錄、逐漸消融的冰川、更加極端的暴雨,正在影響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一次極端天氣,都在以最直接、最強烈的方式警示我們:敬畏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是人類永恒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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